纽约苏富比2018年11月拍卖会上，一幅保罗·塞尚于1892-93年作的《水边的树木与房屋》油彩画以 1113.74万美元成交，成为艺术家作品拍卖价的第二位。

《水边的树木与房屋》一作体现了塞尚的高超艺术成就，展示出画家最佳作品所独有的辉煌光彩。自1890年起，塞尚便对河上倒影情有独钟，河水的律动不休、以及因应光照角度而变化万千的物体倒影令画家为之神往。塞尚偏好在河边设下画架来绘画，以自然的水平与垂直线为画面默认结构。因此，一如此作所示，画家在许多作品里所描绘的河流角度均与河岸平行，而非使用倾斜角度。然而，为了遮盖画面的线性, 塞尚采用了几何型态来描绘画中的自然景象。1906年, 画家在写给儿子的信中解释道："在这里，沿着河流， 衍生出多种图案。从不同的角度观察同一事物，可以挖掘出引人入胜、变化多端的绘画主题，我相信我可以身处原位画上几个月，只需左右倾斜下身体，便可绘下一幅不同作品。"

这幅上拍的《水边的树木与房屋》来源卓尔不凡。画作原先为塞尚的经销商安安博瓦·沃拉尔所有,后来由纽约埃蒂安·宾努画廊的巴黎分部宾努画廊购入。作品其后在1936年售予十九世纪末的商业巨头约瑟夫·温特伯森,他于1954年将作品遗赠至芝加哥艺术学院,于此保留至今。温特伯森先生向芝加哥艺术学院捐出私人收藏,并慷慨资助,令学院得以建立当今世上最为顶尖的现代艺术收藏之一。

塞尚对其“未完成美学”的探索在此作中显而易见。他反对画布要填满颜色才算一件“完成”的作品，反之,他相信作品只需要实现创作者心中所想便已足够。在《水边的树木与房屋》中,塞尚利用画幅上的留白空间融合前景与后景,让未上彩的天空与河流在视觉上融为一体,使精神徜徉于两者之间,进而加强水面上大地倒影的扭曲效果。本作主要强调画面上用以分隔河流与河岸倒影、疏密相间的多种色彩,以及树木与其遮盖住的人造建筑。在画面中心处的外缘上，画家的笔触越见粗犷洋洒,制造出一种活泼的动态“形状”,即画家描述的创作主题,俨如在画布中消散而去。塞尚在此作中只采用了蓝、绿、橙三种色调,再以精巧手法将色彩诉诸画面中。他以宽厚的笔触刻划河岸与河流,当画笔逐渐远离画中心后,画家的笔触渐变稀疏,以营造出较广阔的空间感,并描绘洒落在叶隙及远处房屋间若隐若现的阳光。

保罗·塞尚的知名画作《玩纸牌者》在1961年一个夏夜有段惊心动魄的遭遇,包括此作在内共八张画作在普罗旺斯艾克斯的旺多姆博物馆失窃。给付赎金后,匪徒才将画作归还。20世纪中叶,法国南部频发名画盗窃案,此案仅是其中之一。名贵画作悬挂于安保措施不力的偏远城堡中,吸引了全欧洲职业罪犯的注意力。一些藏家决定,与其等待劫匪光顾自家,不如早早售出藏品,其中便包括知名作家威廉·萨默赛特·毛姆。

“画中的真相与圆满呼之欲出。”法国艺术大师费尔南·雷杰如此评价塞尚的《玩纸牌者》。画中艺术家以温和笔触描绘乡间酒吧中两位正沉浸于纸牌游戏中的农民,二人低头沉思,手边一瓶红酒,外界纷扰与其毫无关系。作品创作于1894-95年,现藏于巴黎奥赛博物馆。

保罗·塞尚的《玩纸牌者》同一构图实际上有五幅作品存世,其他四幅现分别藏于巴恩斯基金会博物馆、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考陶尔德学院,以及卡塔尔皇室收藏——卡塔尔皇族于2011年透过私人洽购得到《玩纸牌者》,据称成交价高达2亿5千万英镑,在当时为任何画作的最高成交价。

瑞士博物馆曾经发生了欧洲有史以来最大的一起艺术品盗窃案。当时,一件保罗·塞尚的作品被偷走，这幅作品的价值约为7000万英镑。这起窃案最近被警方侦破,作品已被警方找回,失窃的画作在塞尔维亚被发现。这幅画名叫《穿着红色背心的男孩》,是塞尚1890年的作品,它在2008年的二月被偷走,根据塞尔维亚媒体的报道,这起窃案是一个犯罪团伙所做在贝尔格莱德进行了一场壮观的警匪驾车公路追逐之后,该团伙的首领被捕,在其住处,还搜出了大量的武器和超过100万英镑的现金。1958年举行的知名戈尔德施密特收藏拍卖会上,《穿红色背心的男孩》以22万英镑售出,成为当时最昂贵的现代艺术作品。

塞尚的作品,无论油画、水彩还是速写,在国际艺术品拍卖会上令藏家趋之若鹜。塞尚的艺术风格及其在普罗旺斯度过的时光启发了无数艺术家,包括莫内、毕加索、布拉克和霍克尼等。他对物体体积感的追求和表现,为“立体派”开启了思路;塞尚重视色彩视觉的真实性,其“客观地”观察自然色彩的独特性大大区别于以往的“理智地”或“主观地”观察自然色彩的画家。

（作者：种荷）